玉璞屈辱万分,但还是忍著泪撑起身子,气喘嘘嘘地站起来,一抬起头便对上赵瞵冷峻如冰的双眼。
他昂然站立著,仿佛一尊雕像,没有表情,像是素昧平生。
玉璞心口一痛,纵有千言万语,也全在那冰山似的视线下僵结了。
「馥兰!」一声轻呼打破沉寂。
是谁在叫母亲的闺名?上头的椅子端坐一位中年男子,面容清瘦,神色凄迷,他身著一袭长袍,袍摆空荡荡的,身边放著两只拐杖,玉璞失声喊道:「您是云杉叔叔?」
「云杉叔叔?」杜云杉凄凉地笑了,「她要你叫我叔叔?」
玉璞看著仍有昔日俊秀轮廓的杜云杉,「娘……她不知道您还活著……」
「所以她不敢死?不敢下地狱找我,是不是?」杜云杉语气急了,「她就安心当韩昭远的夫人,享尽荣华富贵,忘了她的师门,忘了她的未婚夫,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