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提,她還真忘了今早起床,頭像塞了一整包棉絮似地難受。
她心想,難道他是因為這樣,才遲遲不喚人來找她?
她想問個清楚,但也知道,自己一開口問,就等于泄漏了她問過福山這件事——不行!萬一他覺得她是在耍心機怎麼辦?這麼一想,到嘴邊的話又被她吞了回去。
可不管怎麼說,發覺他關心她,她心里就甜了。
「福山到『斑竹庵』取水了嗎?」她拐了個彎問。
「取了,我『薛濤箋』也做好了,你瞧瞧。」他一轉身從桌上取來剛做好不久的箋紙,雙眼亮得像個討賞的孩子。
瞧得她一陣好笑。
「我來看看——」
她故意擺出教席師傅在看卷子的派頭,拿著深紅色的箋紙,左右上下地翻看。兩人四只眼楮對到,她忽地笑出聲來。
權傲天一時愣住了,她沒頭沒腦笑什麼?
「大抵是合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