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曉得,昨晚從庫房到「花雨樓」的路上,他貪戀地望著她多少回。
他喜歡她軟綿綿地偎在自己懷里的樣子,她溫熱的鼻息就貼在他頸邊,呼得他心亂如麻。將她放倒在新房床上是他最掙扎的一刻,那瞬間,他幾乎又想抱著她跑回庫房,繼續放任自己盯著她看。
這就是他憨直的地方,不管是在庫房,往「花雨樓」、或在回庫房的路上,他從沒想過自己跟琉璃早已拜堂完婚,他大可理直氣壯留在新房整夜,也不會有人置喙。
也因為他的耿直,昨晚一夜,他一個人睡在仍殘留她發香的枕上,輾轉反側,難以成眠。
他腦中總會浮現她偶爾露出的雪白臂膀,她那瑩瑩發亮的細脖,還有她甜如蜜的笑靨……
他收藏的那些仕女圖早已無法消弭他內心的騷亂,就算拿起詳載「薛濤箋」制法的書冊,他也無法再像以往那般沉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