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种故事,看是看得多,听倒是第一次听见。
这个中国男人倒也奇怪,居然信任一个外国女子,每个月汇钱给她,养著她。这个外国女子更奇怪,居然死心塌地的从了良,痴情至斯。
安娜说下去:「我十五岁就做了妓女。我母亲也是个妓女,我不知道父亲是谁。以前我想我一辈子也嫁不了人了,于是趁赚得了的时候拼命享受,乱花钱,」她涩涩的一笑,却掩不住心头之喜,「没想到——感谢上帝。」
我不响,只是用笔敲著桌子。
我记得那个下午,阳光虽然近尾声了,秋意渐浓,然而却金光灿烂的照在安娜的奶油色的手腕上,她腕上戴著一串珠链子。她的脸反映著喜气,头发浓浓郁郁的披在肩上——不折不扣的美女啊,像一张图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