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拉开她的手,「化妆全糊掉了。」
她疲乏的说:「小陈,没想到你平日装疯装得那么象,真没想到原来你的真面目这么沉著勇敢。」
我?
我讶异得说不出话来。国香对我一向抱啼笑皆非的态度,她怎么会称赞我。
「我错了,我不该一直把你们当活宝。」她双目润湿。
看护已替我作好准备,一针麻醉剂下去,说时迟那时快,我愉快、镇静地失去知觉。
恢复知觉,口渴难当,我申吟,只觉全身细胞没有一个不痛得裂得开来。
唉,有事方知健如仙,我要说话,一个字也哼不出口,可见言情片中病人临终独白半小时是多么无稽的安排。
忽然觉得有汁滴在唇边,我如获琼浆玉液。
有人跟人说:「用力挤柠檬。」
柠檬?怎么不觉酸?
喝咖啡加四粒糖的我怎么不怕酸?
我张不开眼楮。
「小陈,小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