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像不出非男非女的身子可能會有的樣子,因為她已經再度失控地側過臉頰,挖心掏肝似的乾嘔了起來。
「若我現在自絕性命呢?」她向師父問道。
「練了絕艷之人,身體發膚難傷,是為不死之身,你唯一能結束生命的機會就是在十八歲及二十五歲生辰的那二日,舉刀刺入心口自絕性命。」
連死都不得自由哪!
縴長的十指掐握著一株野草,草根被整個拔起,濃綠的草汁在她青白的掌間泛開來,爛泥似的糊成一片。
她想起師祖身上那些沒癒合的傷口……她撐起身子,跌跌撞撞地沖到溪邊。
溪面上,月亮的倒影和一張在水波中晃搖的芙蓉美面同時入了她的眼--
她狂亂地扯掐著自己的臉龐,希望扯去這張皮相。這種臉孔,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