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起,他比我更早起,桌子上放著支票,是这个月的家用,他要回公司报到。
我也要回公司,女儿则已上学。
今日黄昏回来,总可以一家欢聚了吧。
谁知在写字楼接他的电话,叫我去做头发,他们那边的老板要请客。
我很犹疑。女儿又见不到他,再下去父女见面便如末路人。将来长大成为名人,记者问她幼年最需要什么,她会说:我父亲的爱。
太糟糕了。
我不跟去更不行,他会报怨,人家会笑话他妻子是个隐形女。
我左右为难,在任何危急的情况下,包括战争,儿童总是牺牲品。
于是女儿被排出局。
我与她通一个长电话,所谓长,也不过十五分钟,我尽量安慰她,并答应她早些回家,还有,复活节一定与她在一起。
女儿很懂事,有时环境会逼得一个人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