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自己刚搬回家住,今夜又留宿此地,人算不如天算,他实在不忍心不理这事。
看来,他涉入顾家的事已太深,深得他再怎么逃也逃不丢。
蒙胧中有点睡意,仿佛是刚睡著,又仿佛是睡了很久,才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这不是声音,好像是——是有人在床边,俯著头正凝视著他。
他突然睁开眼楮,看见床边有一个全身里在黑袍中的人,连脸也遮著黑纱,只剩下一对又深又冷又黑的眼楮盯著他,似熟悉又陌生,心中大惊便翻身欲起,就在这一刹那,那黑衣人飘然隐去,隐入对著床的那幅墙里。
他立刻亮了灯,低暍著。
「谁?是谁?」
当然没有回答。他跳下床,下意识的扑向对面的墙,墙只是墙,那儿有甚么黑衣人呢?他又打开房门,走廊上也寂然无声。灵机一触,快步走向隔邻冬姨的卧室,但房门反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