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若冰晶的瞳孔,一点温度都感受不到,两秒恍如一分钟,男人却视若无物,面无表情地掠过她,向身旁的人垂询,「晚上的饭局在宁府还是湘记?」
「湘记,陈董喜欢湘菜。」
电梯停顿,门开,辉煌的大厅在眼前展开,她首先跨出去,走不到几步,身后的男人大幅度超过她,扬起一股微弱的冷洌古龙水气味。
她停止走动,目送男人和一群下属穿过旋转门,分头上了两辆等候在外头的黑色奔驰车,扬长而去。
她长长深呼吸一次,再无声叹了口气--她已无法判断,男人是彻底忘记了她,还是从未记起过她?
那张雪白的小脸伏案有一个钟头了,简易的长形木桌上散放著几枝水性色铅笔和一幅未竟的缤纷花园插图,但是她并非正在执笔彩绘,十指反而在计算机键盘上不停歇地舞动,深锁的眉心使大眼更加森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