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无论那到底是公爵的亲自授意,还是他的某个下属私自篡改了他的命令,无论这些年他被颈子上的这根荆棘缠绕得多么痛苦,他都再也没有机会向维克多公爵证实了。
这些回忆涌上来时他的情绪似乎重又变得像遭遇雪崩过后的山坡般空旷,意识则退缩到一粒被微风吹动的蚂蚁尸体中。他茫然地坐在原地,因为寒冷和神经痉挛而发着抖,不知过了多久才发现自己的手在自动而缓慢地处理之前未完成的工作——从口袋里翻出了那一罐疗伤软膏,往维洛的伤口上涂。她的半个小臂给咬得血肉模糊,现在被他小心地搭在自己的膝盖上。
这女孩醒着的时候无时不刻不是个大麻烦,睡着以后却连眼皮也不动,只有几缕金色的头发从帽子底下翘起来,被他的手的动作带起的风掀得轻轻摇晃;连她的呼吸都要安静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