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妈妈整个人软下来,我与马大在两边扶住她。
她六神无主地嚷:「怎么会?怎么会?」
我向马大丢一个眼色,「你陪妈妈回去。」
「不,」妈妈镇静下来,「我要看他最后一面,相识一场,转眼五十年,没有什么可怕的。」
马大已经在哭。
我默然。
只记得一出世就有老胡师傅这个人,初初头发只是斑白,身材瘦削,时常咳嗽痰在喉咙底转,但我们并不讨厌他,因他纵容我们,而且带糕点给我们,那种在街角小摊子上卖,很脏。但味道是特别精彩的零食。
渐渐他的头发全白了,又瘦了不少,喉头上的结凸出来像一只核桃,说起来一上一下,非常好玩。
他天天在我们这里,总要到下午时分才走,有时也在客厅里瞌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