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起来,并没有出一身冷汗的时间,早上那半小时永远像打仗,洗脸刷牙吃早餐,穿衣服,挤公共汽车,到了学校,又得一堂一堂的上课。
到了星期三下午,我买了紫,黄色的菊花去医院。
他们并没有打电话来宿舍,所以我想汤姆还吊著命。
可是到了医院,护士迎了上来,很歉意的一张脸。
我想:哦,他死了,就这样。
护士说:「他死了。」
我坐下来,「几时?」
「前夜。」她说,「我们没有通知你,毕竟你也不是他的亲人,是不是?」
我点点头。「他可痛苦?」我转过头问。
「医生尽了力。」
「他清醒吗?」
「昏迷的。」
「他知道要去了吗?」我问。
「他知道了三个月了。」
「可是哪一刻呢?」
「不知道。但是在那之前有一段清醒的时间,叫我们把这个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