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日拆线再算。」
「那我不如出院休养。」
「还未天亮,再睡一觉。」
「你看,只得你陪我。」她十分欷嘘。
「你若说要改遗嘱,起码一百几十人围上来。」
她伸手抚模他的脸颊,「你洞悉一切世情。」
「人情薄如纸,红颜多薄命,蝼蚁竞血,人为财亡……都是真的。」
她叹口气,「真没想到在那种行业里,还有一个你。」
「我比他们都刁钻古怪。」
「不,你——」
这时看护推门进来,不知就里,只见一个年轻人与病榻上中年女子喁喁细语,还以为是母慈子孝,立刻笑嘻嘻赞道:「太太,你看你儿子对你多好。」
她顿时愣住。
而天色在这时也渐渐亮了。
看护走后,她问他要香槟酒。
「那须回家取。」
「多拿几瓶,连冰桶一起带来。」
「医生会怎么说?」
「到了这种年纪,还管谁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