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圆珠笔重重敲在大理石的柜台上,像要把那阵烦躁从笔尖赶走,没有人注意我,柜台那么长,各人都在做各人的事,除了吕纬。
他不再呆呆地望手指,靠近我一些,用审视而不带轻浮的眼光凝视我。
「你是个很特别的女孩!」他说,「第一天见到你,我以为能看透你,结果--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我看看他--我从不看他,甚至有些讨厌他,讨厌他那油腔滑调,讨厌他那轻浮的笑容,讨厌他那似乎什么都懂的脸。但是,今天他的语气很特别,显得有些诚恳。
「世界上没有谁能一眼看透另一个人!」我不怎么热心地说。
「不,有些女孩很肤浅,你会一眼看透她。」他摇摇头。「你不是,你是那种看来似乎肤浅、幼稚,却又颇有内涵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