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站起来了,她去找工作,「你会什么」,「我都不会」,「你以前做什么」,「在杂碎店干活」,「那么,我查查唐人街有什么空——」,「不不,不要唐人街」,程岭慌了。
她打听到,租一个地方住,每个月起码要一百五十块,带著孩子,根本不能工作,出走的她前途茫茫。
这样下去,她会落到阴沟去。
一个星期过去了,她同其他流离失所的妇女睡在一间大堂里,各占一张床位,一无所有的她们亦毋须箱柜来贮藏身外物。
睡觉的时候和衣将被褥扯得紧紧,生怕有人袭击,都像是吓破了胆子的小动物。
一日,下大雨,程岭吃著慈善机关提供的粗糙食物,一边盘算她的出路。
她忽然微笑了,生母,也曾经此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