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一迳是无事关己的空白表情,沉默了二十年的嘴唇照例抿得紧紧地,像缝了线一般。她拖著扫把自顾自扫著草坪上的落叶,清瘦单薄的身体在地上曳著伛偻的影子,看著好似比亦步亦趋跟著她的男人还要老态龙钟。
「这么多年了,原来没人闻问,连个来处也没个底的人,突然冒出这么个体面的男人,十年如一日地定期来看她,可真是教秃子想出了头发也想不出个道理。」
妙铃给玉女这一比喻逗得笑起来。「我倒想起来了。再过几天,你就满三十年了哪。」
玉女饮著茶,摇摇头。「岁月不饶人哪。」
「要退休啦?」
两人离开窗边,各自拉张椅子坐下。
「早哩。」玉女又摇摇头。「除非那天动不了了。真有那么一天,也还会在这的。」
「算了吧。你那孝顺儿子才不会把你往这送呢!你自己愿意,他不见得答应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