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未曾娶妻,父亲也不会给我娶一个唱戏的女孩子。
已经五十年代了,但在殷宅,时间是恒久不移动的,我们仍然过著一九00年的生活,父要子死,不得不死。
我觉得生活有太多压抑,不能畅顺地呼吸,我的胸肺有时像是要炸开来似,痛苦十分。
只有在见到粉艳红那双盈盈秋水,我才能看到一丝金光。
但她们准备拔营离去,整个班子要走埠,我连一秒钟都没考虑,便收拾了一箱轻便的衣物,叫帐房把所有的现款交给我,便跟著班子一起走。
我对家,一点留恋都没有,瑟瑟反正有祖父母照顾,呵,或许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我不管了,我如中蛊般疯狂。
四月二日
艳红一直不给我看好脸色,每个人都感动,只除了她。我往往跟在她身后走一整街,也不想跟她说话,只要看到她一片衣裤便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