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凄然说。
我在身上找不到抹眼泪的纸手巾,他把他的手绢给了我,说:
「保重了。」
他颓唐地上了车,车子缓缓的开走了。离别的方向,开出了漫天忏悔的花。他不是来找我的,他是来凭吊的,就好像我当天在葛米儿的房子外面凭吊一段消逝了的爱。我们何其相似?只是,我已经明白了,花开花落,总有时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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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双手才能够做出爱的味道。」余平志的妈妈说。
我在她的厨房里,跟她学做巧克力曲奇。这位活泼友善、酷爱烹饪的主妇告诉我,用电动搅拌机虽然方便很多;然而,想要做出最松脆的曲奇,还得靠自己一双灵巧的手,把牛油搅拌成白色。要把糖粉和牛油搅成白色,那的确很累。我一面搅一面望著盘子里的牛油,它什么时候才肯变成白色呢?
「要我帮忙吗?」余妈妈问。
「不用了,让我自己来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