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曦在街上听关家上一辈的老人这么叫过他,可在这种需要尊敬的地方被愚蠢地叫唤乳名,实在脸面无光。
必爷扯扯领带,清清喉咙,面不改色道:「安老太,这个应该和会计室谈啊!我不管这个的。」
「我就想和你谈!」
必爷一脸啼笑皆非,用手帕抹了抹泛油的额头,继续申明:「老太太,您在开玩笑吧?国有国法,校有校规,照章办事——」
「我说了只和你谈!」老人的伞尖在地砖上忽然重重叩两下,泥巴竖起长尾,不客气地咧齿对关爷低吠,安曦窘迫地站在一旁,踢了狗腿一下,泥巴挨痛,汪叫一声竟回头反噬安曦,大口咬住他脆弱的球鞋头,他一惊,连忙使劲甩腿,泥巴意志力惊人,丝毫不放松,身体随著他的腿一百八十度离心摆晃,一人一狗简直在做马戏团杂耍,它的利齿几乎要陷进他的脚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