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家子前往欧洲度假——第一次由我付帐——同时在纽约第五街租下一层豪华公寓,开始过堂堂正正的生活。
当时妻的置评是:「长江?你知道什么长江?」
我指著她的鼻子说:「季鲍氏,你说话当心点。」
可是我的声音很弱。
《长江与我》之后又写了三五本类似的畅销书,我竟然可以拒绝岳父的救济而好好的话下去,真是天下一大乐事,原以为凭「才气」吃软饭可以吃一辈子,现在居然始料未及的翻了身,也属异数。
包奇的是岳父在这么多女婿中,最喜欢我。
鲍老先生是宁波人,有两个女儿嫁了洋人,认为奇耻大辱,遗产只打算分三份,洋女婿为投其所好,痛苦地学国语,结结巴巴的拍伊马屁,伊却板著面孔讲:「我勿会讲国语,我只会讲宁波闲话。」
炳哈哈,笑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