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那蓬菊花倒郁葱葱的发出一股草药香来了,味道极好的。我回头问:「你大概以为我是一个没存良心的人吧?」
「倒也不是。」阿玉说:「你对很多人都很好,可是你对男孩子很坏,一点诚恳也没有,给人知道了,以为你水性得很。」
我悠悠的笑了,「男人,是不必对他们太好的,淡淡的便行,来者自来,去者自去,这一骂还算我看得起的,看不起的,眼角落头沾都不要沾。你不是说我人尽可夫吗?在某一个范围内,我是无所谓,未必像你说得那么糟,我可不像你——从一而终。」
阿玉的脸苍白起来。
我叹一口气。
她何尝不是觉得她那一套是落了伍的,只是她本性如此,没有法子。
龙来了。
龙穿得无懈可击,一双浅灰色的巴利靴子湿了一半。这人,明年暑假就要回美国的,现在已经一月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