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票员说:「那个金发女孩子?她早你一站下车了。」
「什么?」我抓住他。
「早你一站下车了。她说:到了黑池,叫你起来。」
「她走了?」我震惊。
「是的,」收票员摇摇头,「我恐怕是的,先生。」
走了。我发著呆,走了。我模著她给的银戒指。
车到了黑池,我下车。火车缓缓的又开动。她走了,安琪,留下一只戒指。我模模手指,留下一只戒指,旅馆费是我出的,火车票却是她付的,两不拖欠,她走了。
那一头金发。
我叫了计程车,向大学驶去。我不再疲倦。我睡够了,但是她呢,大概做人是这样的。我们同时误了车,又再一同乘车回来,然后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