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上是一只高统白色球鞋,我很佩服她这一身打扮,华丽的青春便是最佳装饰,只有年华老去的人才会买完名牌衣饰再买名牌。
我的双眼太贪心了,我垂下头。
妻回来,看见孩子们的放肆大吃一惊。
我问她,「你的表佷没有自己的家?她不能回自己的家去?为什么老在我们此地留恋?」
妻看我一眼,「你怕?」
知夫莫若妻,「我怕,我怕得要命,」我说:「谁不怕那么美丽的孩子?」
「七年之痒?」
「十四年之痒。」
「我信任你。」
「我也信我自己,我只是怕。」我说:「囡囡一举一动,莫不提醒我,我已经老了,你看近年来我身上开始长出颜色不同的痔,面孔的皮忽然之间松下来,我不行了,太太,我老了。」
「男人也怕老?」
「许多女人更怕,你们尚可以去美容。」我说:「总而言之,囡囡的青春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