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如今感情真正贬值了?」
「不不——」我觉得很累,说不下去,又作最后的努力:「我并不是那种甘心作一辈子小家庭主妇的女人:与公婆夹著住,教书赚三两千块钱,开部日本小车,周末与亲戚搓小麻将,养一个儿子,再生一个妹妹陪他,乃明,人各有志,我希望到老都有伴侣陪著坐咖啡店,在沙滩上散散步。我怕你一去加拿大,便入了那个辙,壮志消沉,入了人家的国籍,享受人家的福利服务,未老先衰。我不会快乐,乃明,即使我爱你,我也不会快乐。」
他看看我。
「乃明,正因为我爱你,我不会改变你,我自己认为我是个有见识的女人,我要嫁也不嫁老婆奴,既然我们的志趣分歧——」忽然我哽咽起来。
他把我拥在怀里。
这是我们交往四年来,我第一次对牢他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