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人了,还要事事看父母的眼色行事?」
安安苦笑,「太迟了,我已不是以前的安安,我们再也不必假装。」
「谁假装?」我说:「我们当然都不是以前的自己,我们都长大了。」
「孝仁,你说话处处都顾著我的自尊,但是我现在还有什么自尊可言呢?」她号啕大哭起来。
我把她拥在怀里,她哭湿了我的衬衫,我叹了一口气,然后她忽然推开我,回房间去了。
我坐了一会儿。想到从前到她家来探访,也坐同样的位子,但快乐时光过去不再回来,安安说得对,我俩再也不是以前的自己。
天气已凉了,但不知为什么,这两天又开始有点桂花蒸的味道,风尽避啪啪的吹,阳光却仍然炽热。但一刹那秋天便会罩下来,这一丝阳光留也留不住,我与安安隔了两个华盛顿的冬天,追也追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