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肉很烂,
面也煮得入味,我也实在饿了,唏哩糊噜一会儿扒得精光,连汤都举起来喝得干干净净。
一脸滚烫的油汗。
一抬头,沈明石早吃完了,抽一枝烟。店堂里电风扇呼呼吹著,满屋子只剩了我喝汤的声音,他忽然说:「你这人,性子真急。」
我不甘,翻他一眼:「谁说的?」
他随手自桌上纸里抽出一长条纸巾,递过来:「汗盛的人,性子怎么会不急?」
冰冷声音里的一丝疼怜,像铜墙铁壁间攀出一睫小草,格外触人心弦。
我还一直以为他没有注意。
只默默接过,细细地试了又试,纸巾很快湿透,他又再抽一张。
老板娘端来一碗暗绿浑汤,搁在他面前,他搅一下,我探头:「什么?」
「绿豆汤。」
「绿豆呢?这绿豆汤怎么没绿豆?」大呼小叫。
他答:「我不吃绿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