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释:「家母十年前与人私奔,但她并没有找到永恒的快乐,她于两年后郁郁而终。」
周博士像是不常听到这种故事,耸然动容。
她是一个镇静文雅的学者,给人一种泰山崩于前而不动于色的印象,我对她的反应有点意外。
也许多年来我把这个不平凡的故事在心中重复太多次,以致一点新鲜感都没有,一旦开口说出来,似家常话。
「没有人告诉你她患什么病?」
「谁敢提?」
「你长得可像令堂?」
她完全知道该问什么问题。我微笑,「很不幸,十分像。」
「你父亲对你怎么样?」
「他憎恨我。」
「当年你几岁?」周博士说。
「十四。」我说。
「童年不好过?」
「糟透了,」我说,「这仍然不是我上你这儿来的原因,最坏的已经过去。」
「已经过去?」她凝视我。
我咧嘴,「啊是,还有那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