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文远没法让音乐暂停,只觉尴尬,他斜睨梁昊,却见他神情飘忽地平视远方,手指搭在方向盘上静静打着节拍,只听那女声又唱,“走过广厦与平屋,也曾是行路,走过庙堂与歌楼,也曾是墓丘。”歌声混杂着梁越的低哼萦绕,似远山上盘桓的薄薄乌云,好像只要抬手一握,就会碎散分崩。
“人潮中的一叶舟,逆流走,顺流走,一直走。”伴随钢琴琴音渐弱,这首民谣流转着走向尾声。或许是大雨和深山让信号变弱,这首歌放完,并没有跳转下一首,车厢里唯有无尽的沉默与雨坠之音。
“小宋。”梁昊竟意外先开口,他浅笑道,“原来是诗人啊。”
“我不是。”宋文远只觉困窘道,“这是我十七岁写的,太矫情了。”
“完全不是。”梁越接话道,“小远那时候写了特别多的诗,都好动人,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就不爱给人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