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扬扬手,「各位再见。」
小杨拉住我:「胡说,来,我同你一起走。」
他替我穿上大衣。
下楼时我看了左文思一眼,他如遭雷击似的,幻成石像,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小杨说:「他非常情绪化。你同他不熟,没有看过他发脾气吧?吓死人,工厂有一批衣服做得不理想,被他逐件推到电剪下去剪得粉碎,红著眼,疯子一样。」
「他们艺术家是这样的。」我说。
「文思可不承认他是艺术家。」
我说:「左文思说他只是小生意人。」
小杨说:「你很清楚他。」
他并没有提到那个女人是谁。
我也没有问。
不是我欠缺好奇心,而且我与左文思不熟,犯不著追究他的事。
在如今,投资感情比以前更不容易,还是自己守著有限的资产好一点。
谁没有阴暗的一面,要相信一个人会忘记过去是很困难的事,左文思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