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夜半,手中的针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她身上衣裳绯红如血不辨颜色,唇色惨白如雪,踉跄着随时要倒下一般。
可她知道自己此时不能倒下,狠咬舌肉腥涩,打起精神稳定心神,这才敢上前给余妈落针下穴。
一针,没有反应。
两针,呼吸急促了起来。
比及最要紧的第三针,也是她刺烂自己的人迎穴,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将全部的精神汇聚于这细尖发亮的针眼上,猛然一刺——
但听余妈轻唤一声“桃花”,才幽幽转醒。桃花,是她那个可怜早逝的女儿。
“余妈!”她喜极而泣,上前拥住余妈。
余妈双眼空洞涣散,比及魂回身体,望着她的眼神又慈穆了起来。
她桑无忧却忽感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头痛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刺入她的脑袋!
身体一软,瘫倒在了余妈的怀里。
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