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眼窝真要如此深,嘴唇要这么浅?」
他们把我头发统统束起,移向一旁,然后使马尾巴开花,像喷泉似洒开。
左文思问:「如何?」
「像一只用破了的稻草人。」我说。
大伙儿大笑。
我穿上左文思的精心杰作,最喜欢他一件黑色细吊带的绸衣,吊带只绳子般细,随时会断开似的,非常令人担心,于是设计已达到目的。
摄影师为我拍照。
一致通过我有最好看的足趾,小小一只只,犹如孩子,不像一些人,穿高跟鞋穿坏脚,拇趾特别弯曲粗壮。故此叫我赤脚。
才拍三件衣服,我已嚷累,不肯再往下拍。
我还以为一小时可以拍妥,这样下去,难保不到天亮,我已经在这影楼里耗了三个半钟头。
左文思说:「你现在知道模特儿不好做?」
我咕哝:「会计师亦不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