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遗物,只有一条金链子,有一只十字架,也说给你,我们都消了毒,在这信封里。」她走到文件柜子前,取出一个信封。
她交给我,我接过了。
一只十字架,很漂亮的一只十字架,我马上戴上了。
护士说:「一只漂亮的十字架。」
「是的。」我说。
可是还有一封信,我拆开了,里面却是我自己的字迹,是那一日他叫我为他写的信,一开头说:亲爱的……我把信放进口袋里。他叫我写了这封信给我。
「他被火葬了吗?」我问。
「嗯。」护士说。
我又点点头,放下了花,「你能用这花吗?本来是给他的。」
「可以,孩子们的病房,正需要这么好看的花呢,春天仿佛要到了。」护士笑著,拿著花走了。
他没有活过春天,也没有活到二十三岁。
医院的走廊里一尘不染。以后我少一个说话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