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尽是不公平的事,有人坏事做尽仍能风风光光;有些人却——这世界真是太不公平。
天恩陪著恩慈到那又脏、又窄、又旧的街道。
那昏暗的楼梯口站著一个又瘦又干的女人;半截香烟吊在嘴唇,满脸厚粉。
恩慈全身震抖著,脸色刷白,呆木的眼光十分难看。
天恩拍拍她,似给她勇气。
她慢慢走近那女人,看见她脸上的浓妆和眼中的漠然——一种类似绝望的眼神,还有一抹深浓的嘲弄。
「冯艳华?」恩慈强自镇定。
女人看她一眼,不屑的冷哼。
这女人是她母亲?依稀有著当年的轮廓,却已完全不复当年神采。像个灵魂已死的人。
「你是冯艳华?」天恩也问。
「你们是哪里的人?派救济金我就要,其它的别跟我噜苏。」江浙口音的广东话。辣得很。
肯定是母亲的声音,恩慈已不再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