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起莉莉走了。
回头一看,她坐在那里,水滟滟的波纹映在她脸上,手中正拿著一把芭蕉扇在握,一下又一─下。眼珠漆黑的,我连忙把头转回来。
莉莉说:「她脸上没喜气。」
话虽然这么说。星期六她一早打扮起来。我去接她,她穿著旗袍下来。湖水绿瓖两道深浅不同的缎边,金色稿跟凉鞋。莉莉是那种不欣赏她也得赞她一句「美」的女人,你可以说她没有脑袋,但是你不能否定她的美。
我们到达浅水湾道四十多号的时候,白玉琴在门口,她把一篮水果自车中拿出来。
她那部车子叫「黑豹」。
莉莉知道一切名牌东西与它们的价值,马上艳羡得连招呼都忘了打。
白说:「水果不够用,我又去买了些回来。」
我帮她提一把。她仍是冰冷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