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客位中座一排四个位子,只得他们三个人坐,尹白捡到便宜,不胜欢喜,马上取饼毯子枕头,倒下来睡觉。
沈太太拧拧头,「她说她没有变,其实变得最厉害是她。」
沈先生答:「三个月前她还是一个自我中心兼骄纵的女孩。」
尹白抬起头来,「我仍然是。」
「睡吧。」
隆隆引擎声有催眠作用,尹白的神智在半明半灭间,忽然莫名其妙的悲从中来:飞机已经升空,离开原居地,也就是离开一切根基,务须从头再来,尹白首次真正了解到描红及台青的忧虑。
她把毯子拥紧一点。
罢有泪意,却听见有人轻轻说:「沈尹白,可找到你了。」
尹白睁开眼楮,看到一张面孔正俯视她,尹白不禁叫出来:「刘曙唏。」
「可不就是我。」声音中之欢欣不可言喻。
他蹲在狭窄的通道里,笑嘻嘻看著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