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说:「来我这里的客人,只有有资格的才喝茶,其他的都喝可口可乐。我这个女工还真看得起你。」
她坐在一只垫子上面,看看我。
「你的睑有点苍白」我说。
「我的脸是一向苍白的。」她笑,「我很少出去晒太阳。」
「那是一张素描吗?」我问。
「是的。一间屋子.一个人把草地上的草剪了一半,走了,一切都是静寂。我的画与照片差不多,可惜题材不够美丽。我曾经画过一张死亡的白鸽,因为大逼真了,被人攻击了很久。我的老板包销我的书,卖给谁,我不管,他从中获多少利,我也不管,我只要能维持自己的生活。」
「那很公道。」我说。
她伸出手,我看到她手腕上裹著纱布,我抬起头,她微微一笑。我不便问。她不小心割到了自己。
她说:「我不小心割到自己。」
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