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博士问:“你是我的父亲吗?”
“不,我不是,你父亲是我的哥哥。”他说:“我是你叔叔。”
他趴在床边,看起来有千言万语要说,那双黑眼睛写满了伤痛和释然,如同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蔡叔叔用手指轻轻地、轻轻地、几乎没有碰到的抚了抚她的手背皮肤。
“疼吗?”他最后说。
刚才被用力捏在手里带来的疼痛其实没有那么剧烈,而且如果不是她先伸手的话也不会被抓住,博士甚至想要安慰他两句。
但是她说不出不疼。
这两个简单的字成了有体积和质量的实物,堵住了喉咙。
博士觉得自己突然特别想哭。
大脑尚未有所反应,甚至对此感到非常疑惑,但大滴大滴的眼泪已经酝酿,聚集,最后从眼角滂沱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