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喝完四姐送来的那杯茶,精神好多了,是那杯茶,或是哲凡的电话?她又开车到台北去洗个头,保养一下面部皮肤,回到天母家中已近五点,西装笔挺的正伦已在家中等候著。
再没有比她更不热心的新娘了吧?订婚当然也是新娘,可是——怎么说呢?她真是心中全无喜意。
匆匆换了一套她最喜欢的浅象牙色长裙,匆匆打扮一下,随著正伦去了。在车上,她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一次订婚,那一种满足得像得到全世界的喜悦,今生今世怕都不可能再重有了吧?感情的事大概算是世界上最不公平的事了吧?以前得到少而付出多,如今得到多而付出少——这不公平得真是没有道理。
希尔顿二楼的西餐厅已为他们布置了一个铺满玫瑰花的长餐桌,数算一下,客人竟有六十位。
「怎么请那么多人呢?」浣思很感意外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