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憎恨玫瑰那么甘于失败,故此对她不闻不问,生活得很自在。
等到玫瑰通知我们要来归家的时候,我拨拨手指,她已经有六七年没回过香港了。
包生说我毫不紧张,这么多日子没见过玫瑰,居然不挂心。
我半瞌著眼说:「太平盛世,紧张什么,你走著瞧,迟早要戒严备战的,届时再大哥出马未迟。」
包生说她从未见过希望妹妹闹事的大哥。
我把手抱在胸前说:「现在你见到了。」
玫瑰带著丈夫女儿回娘家,妈妈一早就兴奋地准备接飞机。我跟在她身后,一早到候机室等候。但等到玫瑰出来,我还坐在那里,因为我没有把她认出来。
我没有把玫瑰认出来。
她把女儿抱在手中,背上背著一只大大的旅行袋,头发用一条橡筋束住,身上穿一套猎装,脸上的化妆有点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