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静一点,你知道我全无恶意——」
「收回你的全无恶意,」他是那样激动,不正常的激动。「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你才有病、你才该住院,吴浣思,你这么做——没有人会感激你!」
「我不需要感谢,」浣思尽力忍耐著。她了解哲凡的心情,真的十分了解。「我送你来医院是人道,相信我不送温太太也会这么做,我们不能——任你不省人事。」
「人道?」哲凡笑起来,怪异地,「美丽、高贵的名钢琴家也讲人道,什么人道呢?救济伤残人士,或是处决毁灭明知无望的狗、马?人道!」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浣思委屈地说。她听得出也看得见哲凡话中有因,却不明白这到底为什么。
「谁能知道你真正的意思呢?」哲凡明显在讽刺,「做了你十五年丈夫的我不能,麦正伦你的未婚夫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