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缝泄露出的灯光晕淡,是夜灯的柔光,他睡了。
如她所料,门没锁,她轻轻一旋便可推开。
站定后,她深吸一大口气,再慢慢吐气,一步步迈近那张大床。他面侧向床畔,一只手臂当枕压在脸下,衣著没有更多,没有更少,眼睫紧合,呼吸均匀而无声。一趋近他,热气喷在她脸庞,她屏住呼吸,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却懊恼地发现他的睡姿无法让她掀动衣角。
她咬著牙,思忖各种可能性。他却像听到她的祈祷般,突然转个四十五度身,朝上仰躺,一手滑落腰侧,一手仍垫在脑后。
她松口气,尽力睁大眼,聚精会神,两指捻住他衣摆,一寸寸往上掀翻,他平坦的腹肌也一寸寸袒露。她手不由自主轻抖,衣摆边缘线接近胸肌了,尚未有疤痕迹象。灯光虽弱,仍不难辨视出一片光滑紧实的肌肤上,一点突兀的棱线都找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