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出锁匙开了门,客厅里的帘子由我自己拉得密密,还开著一盏二十五瓦的长明灯。
期望了这么久的蔷薇泡沫终于粉碎,心中像是掏空似的,呆呆地坐半晌。
忽然把行李放在床上,打开收拾。
一件件短袖衬衫都像是在哈哈嘲笑我,衫上花纹张牙舞爪扑上来。都是新置的,用尽心血,还添了一套极精致的摄影机,一整套的镜头,像只只怪眼,看透我怯弱的内心世界。
我被遗弃了。
我狠狠诅咒:「你们也是!」海藻香味的肥皂与刮须水,好几十双袜子,全新内衣裤,预备在晚霞中聆听的情歌录音带……都被我一脚踢到角落。
真蠢,十五岁少女也不做这样笨的梦。
白白做了人家老夫老妻的插曲,多么可笑。
电话铃响。
这当然不会是盛国香。
「自明?」是师母焦虑的声音。
是,只有她才知道我没有离开本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