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极也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他又想起了什么,慢悠悠地道:“今日在城中,你说‘当年的启明城主,回不来了’,是什么意思呀?”
“……”
“本座的确是变了,变不回当年的启明城主了。”殷无极背对着沉默巍峨的碑,赤眸里却藏着晦暗的血色,与当年的热忱与纯粹截然不同。
“所忧、所思、所疑,皆是与当年迥然。”
“甚至,比之当年,我杀了太多太多的人,比这一座碑——还要多得多。”
“你说得对,无论是谁,死去的人还是活着的人……”殷无极阖眸,短促地低笑一声,“谁也没有等到,那个曾经的启明城主。”
“那个我啊,早就死了。”
赫连景身形一震,猛然抬头,仰望着他至高无上、威不可测的君王,却听到他的脚步声由近至远,慢慢离去。
潮湿的夜风中,传来他低沉的声音,依稀是一首《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