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尊重她的,可是偶然一两句笑话,也可以放心的讲,不怕她动气。
下女把玫瑰花插好了,是一只白底蓝花的古瓶。
我笑,「我虽然不懂,却也知道是个好瓶子,该插菊花之类的。」
「不,」她温和的说:「这就很好。这里难得有红色。」
「为什么你老穿素色?」我问。
「家父过世才三年半,还是素色好一点。」
「啊!对不起。」
「这孩子,尽学了这些洋礼节。」她笑说。
下女端来了茶,大家都没提喝咖啡的事了。
她的红木茶几上放著一本字帖,我拿来看了,莫名其妙,她走过来,坐在我身边,仔仔细细的说给我听,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是看著她的侧面,她的耳朵穿过孔,然而没有耳环,皮肤细腻得一个毛孔也看不见,鼻子是笔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