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拿去供奉在去世的妻子像前。
不要说死后,活著的时候,也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多么惆怅,这种福份可遇不可求。看样子她活著的时候,他们如一对比翼鸟。她去世,他就剩下一个躯体,荡气回肠,只是为她的回忆而延续生命。
她活著的时候,他们不知道有多么恩爱。生命只要好,不需要长。
我叹一口气,照旧回屋里躺著。
第二天,萍姐捧进来大束的康乃馨,总有三四十朵,插在一只玻璃瓶里,她说:「是舒先生送的。」
我先留意了那只瓶,那是只二十年代「的确」设计的大水晶瓶,非常名贵。
我笑问:「不是连瓶一起送吧?」
「就是连瓶一起送。」萍姐说:「舒先生指明的。」
「什么?」大出血。这只瓶子的价值恐怕在我那块玻璃之上,他真有品味。
我说:「放在大桌中央。」
鲜红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