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松口气笑道:「咱们少爷平时一年还说不到这么多话。」
我说:「我明白他的意思。」
宋家明说到最后,声音底下颇有凄苦之意,仿佛是说人生在世也不过匆匆数十年,生为什么便是什么,不必过分强求,又仿佛说人生在世,身不由主,身分如他这么矜贵,也未必得到快乐。
我问瑞芳:「你明白吗?」
瑞芳垂泪说:「明白是明白的,但要真的做到处之泰然,我不能够。」
我看看盼眯,盼眯叫我:「爸爸。」
我轻问盼眯:「盼眯,你是否有你自己的世界、你是否觉得我们愚蠢?你是否比我们快乐?」
宋二说:「可以出发了。」
我们一家三口乘搭原先那辆「丹姆拉」,车子驶往医院。
宋二仍然微笑地抚模盼眯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