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底下忽然起了一个念头,盼眯这样无知无觉的过一辈子,又有什么不好?待她恢复正常,她得应付七情六欲,悲欢离合,又有什么好?
瑞芳轻轻跟我说:「我们过世之后,没人照顾她,她要吃苦的,还是医好她,我放心一点。」
我低声说:「这么说来,做人根本如打仗一样,活著还不如不活的好。」
宋二转头微笑说:「既来之则安之。」
这句话如当头棒喝,我顿时安定下来。
「到了医院,盼眯交给我,你们休息一下,千万别紧张,这不过是例行检查。」宋二说。
我们两夫妻赶紧点头。
喝茶时瑞芳说:「宋二年纪比你还小,不知为什么,说一句话像有千钧重量。」
「晤。」我说。
「他们一家人,你猜到底是怎么样的人物?」瑞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