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泪缓缓的流下来,我缓缓的用手绢擦去,好像在做一件极普通的事一样——根本眼泪也不过是很普通的事。
她说:「只是我想既然有手有脚,何必受人荼毒?」
棒了多年,她总算把事情说清楚了,然而还是不怎么明白。我也并不明白。我只相信他是明白的,有计划的,并且成功了的,但是他快乐嘛。
我问:「生活好吗?」
「很好。」五姊说。
她身上仍然是最好的丝衬衫,薄薄的麻长裤。
「你寂寞吗?」我鼓起勇气问。
五姊说:「慢慢就惯了。也有再婚的机会。不过一个人生活总轻松点,那些对象也不是十分理想。也踫见过理想的人,多数不巧,又错过了。这十年来,倒是十分安静,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我是无牵无挂的,活得下去就活,活不下去——还有人留著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