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可怕的事了,」更生说,「黑死病会死人,死了也就算了,但失恋又不致死,活生生地受煎熬,且又不会免疫,一次又一次的痛苦下去,没完没了,人的本性又贱,居然渴望爱情来临,真是!」
我不明白玫瑰怎么会爱上庄国栋。
他寄给我装修公司的账单,一行行价目列得很清楚,要我赔偿,我毫不考虑地签了支票出去,钱,我有,数万元我不在乎,如果钱可以买回玫瑰的欢笑,我也愿意倾家荡产。
直至玫瑰不再胡闹捣乱,我才发觉她以前的活泼明朗有多么可贵。
我对更生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哪。」
包生温和地说:「时穷节乃见,患难见真情,现在我才发觉你对玫瑰不错。」
一向如此,我爱她如爱女儿。
我说:「让她到外国去吧,别念港大了,随便挑一家小大学,念门无关重要的科目,但求她忘记庄国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