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星期是我十七岁生日。
看样子母亲不会记得这件事。
也罢,我必需要训练得自己非常豁达,生日而已,不值得大肆铺张。
我觉得万分的寂寞,压抑之余,情绪自然不佳。
文英问:「大小姐又受了什么委曲?」
我说:「我总没有享过天伦之乐。」
「不会的,」文英劝我,「伯母这一阵子忙,过了一会儿,她有空,自然会得同你亲近。」
「过去十七岁来──」
「创立事业是很困难的。」
「何必需要事业?」
「这话就不公平了,你母亲是医生,对社会有一定的责任与贡献。」
「我也需要她。」
「你要体谅她,许多病人都需要她,况且她此刻又参予院方的行政工作,院方被人控告,你不知道吗?」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
「报上那么大的篇幅刊登,怎么,你不看报纸的吗?」
我摇摇头。